黄毛和绿毛感觉上了贼船，下不来那种。

两人领了任务去套话，还真给他们套出了很多有用信息。

绿毛说：“那个李哥，就是我之前提过的，最早来系统的人。他说系统通过脑电波干扰，理论上摧毁系统就可以把这种控制一并摧毁。”

“一并摧毁……”姜芜嘴里反复咀嚼这几个字，拧眉道：“我们都是意外进入世界的，假如这边世界毁灭了我们是回以前的世界还是……”

死亡？

准确来说，她现在都不确定在真实的世界里她是不是已经死亡。

黄毛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：“不不不，我和李哥就这个问题蹲墙角抽烟讨论了一下午。我们综合这么些年来系统的数据和表现，觉得摧毁系统，把我们送回去的可能性最大。”

话虽这么说，不过说到底还是有赌的成分。

他无所谓，可……

贺宥眸底划过一丝犹豫看向姜芜。

谁知姜芜压根没考虑自己，而是反问黄毛和绿毛：“你们怕吗？”

“开始有点怕。”黄毛没藏着，实话实说：“可一想到能出去又真的很心动，谁他妈喜欢待在这破地方！”

绿毛说：“就是！这操蛋的日子老子过够了！”

从刚进来到如今，黄毛和绿毛说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也不为过。

生活没有方向没有奔头，甚至没有一点点光。

每天日复一日重复着单调的生活，还要时不时应付这见鬼的系统。

去死吧，又舍不得，心里总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，希望有一天这破系统可以崩溃，他们得以自由。

其实系统里大多数人的想法都跟他们一样，从李哥的长吁短叹中就能听出——

自由，是每个人的向往。

姜芜问：“主控中心那边呢，怎么说？”

“主控中心在那片山里没错，但过去有专门的传送通道。”黄毛说：“倒是有办法过去，可是那边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。”

姜芜秀眉微挑：“就是说你们系统的人有办法把我们弄过去？”

黄毛抓住重点：“什么叫‘我们’？你和宥哥不打算带我和绿毛？”

姜芜偏开头故意没说话。

“还是我们去吧，人太多了目标大，怕系统察觉。”贺宥说：“我和姜芜够了，成功就好，不成功的话……”

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。

谁都知道，不成功的话，有可能那里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。

闻言，房间突然安静下来。

“哭丧着脸干嘛？我们没死你们提前吊丧？”姜芜瞥他们。

黄毛和绿毛同时露出一脸不舍的表情：“芜姐……”

“停，打住。”姜芜两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，“别来煽情那一套，我受不了。就这么说了，我和贺宥去，你们负责把我们弄过去就行。”

黄毛和绿毛走后，贺宥走过来抱住姜芜。

他低垂着眼看她，神色不明。

姜芜知道他在想什么，眨了眨眼。

“在想什么？”

“在想这次的有多大胜算。”

姜芜歪头：“想出来没？”

贺宥淡淡嗯了声：“一半吧。”

姜芜杏眸一弯笑起来。

挺好，比她想象中多。

“怕吗？”贺宥低低的嗓音响起。

姜芜闻着淡淡的松木香，反问：“你怕吗？”

“跟你在一起就不怕。”

“要是死了呢？”

话音落下，贺宥抚摸姜芜背后的动作突然一顿，随即退开一点点，盯着姜芜的眼睛，神色散漫又认真。

“跟你在一起死也值。”

……

第二天一早，黄毛和绿毛就来敲了门。

他们塞过来一张磁条卡。

“宥哥，芜姐，去酒店负一楼的电梯刷这张卡，上面有个0的楼层，按一下就是主控中心。”

姜芜微愣：“酒店还有负一楼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“你们当然不知道，是系统专用电梯。”黄毛说。

两人跟着黄毛和绿毛很快到了电梯。

是一个很普通的电梯。

黄毛和绿毛一百个担心，站在电梯口不肯撤按键。

“宥哥，芜姐，你们真的想好了么？”

姜芜：“磨磨唧唧什么，兴许今晚睡一觉明天就回到我们的世界了呢。”

他一哽：“可是……”

“再不关你们也一起进去送死算了。”姜芜最受不了婆婆妈妈。

下一秒，电梯门晃悠关上，黄毛和绿毛的声音一并响起。

“你们小心！”

“祝你们成功！”

姜芜：“……”

贺宥：“……”

电梯打开，就是中控中心的外围。

上次两人来过，有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