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姜芜一直没说话。
“还在为臭衣服不开心?”贺宥挑眉问。
姜芜含糊嗯了声。
她倒不是真不开心,而是心情有些复杂。
想来觉得讽刺,连稻草人都知道要守护住想守护的人,为什么有些人却反而做不到。
贺宥突然停下来,看着她说:“开始那句我不是开玩笑的。”
姜芜抬头:“哪句?”
“把我衣服给你穿。”
“……”
姜芜没谈过恋爱,但言情可看得不少。
就这这这……这男人是在跟她暧昧吗?
一般男人把衣服给女人穿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只有亲密关系才会这样。
她突然脸热,觉得需要喝口冰水降降温。
贺宥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不是说同队要互相关爱吗?衣服借你不用还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下好了,不用冰水,自我冷却,甚至还能产冰。
她一瞬沉脸,没理贺宥,越过他往木屋走。
刚走近,里面传来一声巨响,接着是人群低呼声。
要糟!四小只还在里面。
姜芜加快脚步跑过去,生怕出什么事了,结果四小只不但没事,还齐刷刷一排站在墙角,伸着脖子看热闹。
那样子,估计给把瓜子立马能磕上。
姜芜松下一口气,走过去问平头:“怎么回事儿?”
“回来复仇了。”平头朝混乱不堪的混战努努嘴,“打死丫的,恶人有恶报。”
噗!
真是活久见,竟然从平头嘴里听到“恶人有恶报”这种话,姜芜没忍住笑出声。
平头不好意思挠挠头,嘿嘿两声。
原来是完成任务后,变成稻草人的两个人也变了回来。
被眼镜男推出去的女人怎么咽的下这口气,黑衣服男人跟女人都变过稻草人,算有点情谊,一听女人是被人强行推出去的,顿时义愤填膺。
这不,两人按着眼镜男在地上暴打呢。
众人退得三尺远,看个热闹,心里也大骂他活该。
这种无聊戏码没看头,姜芜他们还有福利院的任务没完成。
出了木屋,姜芜解开绑死鸟的绳子,笑眯眯道:“走吧,相识一场缘分,以后有缘再见!”
死鸟毫无留恋,扑棱翅膀劫后余生般赶紧飞。
这种缘分,它、不、想、要!
三人带着四小只往村口走。
走了大约半个小时,终于到了镇上,找到和小胖他们约好的地点。
“你们干嘛去了,怎么才来?”小胖从椅子上弹起来,“我们等老半天了。”
“玩去了。”姜芜说。
小胖瞪眼:“你们还有心思玩,我们——”
“嘿你还真信她说的啊,是不是傻。”平头指了指姜芜,“你看她这样子像玩去了?”
满身臭烘烘的姜芜倚着门框瘫着脸,不想加入智障对话。
她打量四周问平头:“这是谁家?”
“我的。”平头倒了杯水喝,“房子小了点,不过位置好,离赌场可近了。怎么样?晚上要不要去赌一把?”
姜芜对赌博毫无兴趣,严格来说现在对任何东西都毫无兴趣。
就这身味儿都够她受的。
“有洗澡的地方没?”姜芜问。
“有啊,”平头指了指,“洗手间在那。”
姜芜提溜着背包往洗手间走,手刚放在门把上,从后面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指,拎了件T恤。
“不是没衣服换?”友好的某队友说。
“关你屁事。”姜芜绷着脸。
这句话语气着实不算好,姜芜以为贺大佬会拂袖而去,谁知他并没生气,而是把T恤又往前递了递,碰到她的手臂。
贺宥语气莫名软了些,带着哄意:“接着,你受得了穿臭衣服?”
姜芜抿唇,心里在赌气和别跟自己过不去之间抗争两秒,一把抽过T恤进了洗手间。
等全身洗净神清气爽,姜芜的脸色才好了那么一点。
贺宥的衣服有点大,她将下摆塞进裤子里,袖子往上挽起,乍看就是件潮款宽松T恤。
她出来时,四个大人把四小只围在中间,大眼瞪小眼,熬着呢。
贺宥慵懒地坐在沙发上,听到动静抬头看姜芜,眉尾微挑笑了笑。
“怎么样,说了没?”
姜芜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意搭在沙发上。
“不肯说,嘴是真硬。”小胖瞪着李瀚,想用眼神击溃他的意志。
但李瀚意志坚定,梗着脖子就是不说。
“这样啊。”姜芜从背包拿出一本日记本,扔到李瀚身上,又踢了脚小胖,“让让,挪个位置给我。”
不知何时起,团队里默认姜芜是领导,听到这话,一个接一个,屁股自觉往左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