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伊始。
烟花三月下扬州。
江畔。
郭嘉送行戏志才北上。
“志才,你真想好了,不留在扬州陪我吗?”
滚滚流水,凉凉春风,如此美好的画面,却因为郭嘉一句话煞了风景。
戏志才不带丝毫犹豫转过身去。
“郭奉孝,你再如此不正经,小心哪一天将身子拖垮了。”
戏志才语气愤愤,却不难看出关心之意。
“你放心,我再不济,也要活到你向我主俯首称臣的那一天。”
戏志才不由摇摇头,说道。
“袁子安虽有霸主之资,然则野心极重,大汉四百年又何曾没有经历过当下的劫难,当今天下,可权臣当道,而不可颠覆皇权。”
“袁子安恐复霸王之路,我奉劝你一句,事势未至,当审时度势,不可随着袁子安一意孤行。”
“我可不想以后每年为你扫墓。”
闻言,郭嘉轻笑。
戏志才之言过分看轻他主,其意更多是的劝诫他谨慎,惜身惜命。
郭嘉也懂,不与其争辩,默默收了他这份心意。
“行了,此般话语,若是给我家主公听到,你怕是离不开扬州了。”
“赶紧上路吧。”
郭嘉挥挥手,不耐烦道。
“哼!”
戏志才轻哼一声,瞪了他一眼,遂入了船内。
船只缓缓而动,至江中。
郭嘉忽的高呼一句,
“戏忠!若有了心仪之主后,务必写信告知于我。”
戏志才以为郭嘉舍不得他,遂出了船舱,站在船头看向他。
谁知,郭嘉又言了一句。
“好叫我家主公提防一番!”
戏志才:“......”
相隔颇远,郭嘉只看到戏志才嘴上啐了几句,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船舱。
船只渐行渐远,逐渐消失在江河中。
郭嘉终究是叹了口气。
“再相逢,终不似少年游。”
未等他感叹几分,身后仆人来报。
“大人,主公急令你回宛陵。”
郭嘉稍惊。
他来秣陵便是奉了袁凡之令,来巡视水军训练情况,如今突然叫他回去,定是发生了大事。
一念至此,郭嘉立马动身。
“走,快马回宛陵。”
......
侯府。
逢纪和贾诩皆被袁凡请到书房。
书桌上摆着两份信,皆是关于中原的消息。
中平六年三月。
凉州韩约改名韩遂在汉阳郡公然反叛朝廷,朝廷任皇埔嵩为左车骑将军,并调并州牧董卓,赐中郎将,前往平乱。
据李进忠来的消息,此令并不是刘宏下达的。
因为刘宏已经病重,根本无法理政。
这道诏令是出自大将军何进之手。
朝廷内,随着何进的权力愈加难以节制,宦官党为了削弱他的军权,本是提议由大将军率军前去凉州平乱,奈何刘宏病重,朝廷内无人能够使唤得了何进。
何进并不知道董卓和他已经有了间隙,仍旧以为董卓受他掣肘。便出了此令,为的是堵住宦官党派的嘴。
董卓依诏令出兵并州,经过河东时,却不再前行,俨然是拥兵河东了。
皇埔嵩奉令出兵,然势单力薄,平乱不成,至此凉州大乱。
董卓拥兵河东,韩遂、偏将军马腾共推汉阳人王国为主帅,率领数万骑兵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入寇司隶三辅地区,极尽肆虐,司隶亦不得安宁。
无论董卓还是韩遂等人,只要有一方攻进弘农,则洛阳近在其兵锋之下。
大乱将至。
自古,中原乱,则华夏乱。
“董卓乃文和旧主,此事文和怎么看?”袁凡问道。
“信上所言,可属实?”文和指着李进忠来的那封信。
信上所说的正是刘宏病重不治一事。
此种消息过于惊人,也不怪贾诩怀疑。
袁凡点了点头。
“当属实。”
实际上,即使没有这封信,袁凡也知道刘宏命不久矣。
贾诩脸色凝重了一分。半响,才道,
“主公若想成大业,则应助纣为虐,乱大汉之基。”
“怎么个助纣为虐法。”袁凡问道。
“董卓尚不知诩已经投奔主公,依主公与董卓的关系,主公可去信一封。”
“劝其响应朝廷诏令,北下平定三辅之乱,却不兵入凉州,则司隶半数之地尽入董卓手中,且战端一起,朝廷在短时间内就没有理由驱逐他。”
“刘宏至今未立储君,只待刘宏一死,朝廷内部宦官党派与外戚派必然因为储君问题不合。”
“当是时,主公可献计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