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战众人看得是心驰神往，赞叹不已。

除了林平之，不论是陆小凤还是达摩院首座和戒律院首座，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顶尖高手，而两位先天高手的对决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机遇。

对于陆小凤意义更是非同一般，平日里林冲指点良多，陆小凤本身天赋绝佳，限于年纪阅历，还未踏入那一步，却也相距不远，此刻两相印证，感悟也是突飞猛进。

陆小凤隐隐已经看到了先天的那道门槛，假以时日先天未尝不可期。

至于林平之，连身形都看不清，只能是看个热闹罢了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金日西斜。

林冲和方证大师似约好一般，同时落到地上。

众人定睛看去，方证大师额头出汗，气喘吁吁，而林冲落下时身子则微微闪了一闪。

二人哪怕是先天，先天之气生生不息，打这么长时间也是消耗极大，看情形也不知二人谁胜谁负。

“方证大师果然厉害。”

林冲当先抱拳作揖道。

“林大人过谦了，老衲惭愧，痴长偌大岁月。”方证大师连连叹道：“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。可以预料，林大人未来未尝不可将那‘天下第一高手’名号从那东方不败手中取回。”

众人心中一惊，方证大师此评价不可谓不高了，自那东方不败获得“天下第一”的称号以来，哪怕无数顶尖高手为此而争上黑木崖，全都折戟沉沙。

近些年更是连上挑战的人都不见了。

“方丈过誉了。”

林冲摆摆手，“不过一个虚名罢了。天下高手可不仅仅是东方不败一人，只是有的人不屑于此而已。”

方证大师讶然：“莫非天下除他之外还有其他高手？”

林冲深深看了老和尚一眼：“方丈可曾与那东方不败一战？”

“倒是不曾。”

方证大师眼望东方，略带遗憾，能成就先天的必是人杰，哪怕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，也有与天下第一高手争锋的念头。

“况且，老衲有自知之明，我不过先天初期，那东方不败起码是中期的高手。”方证大师方丈忽然道。

“此话当真？”

林冲懵懵懂懂进入先天，也没人告诉他先天高手的划分。

“不错，林大人学自武当，想来先天之后还未去往武当。”方证大师似乎不在意地说，“武当也是有先天之上的记载，反正都会告诉你，不如今日老衲就为林大人解说一二。”

“愿闻其详。”林冲大喜。

“上古时候，天地不绝，人族强横，神通自生；近古时代，灵气充沛，人族练气修仙，佼佼者可入仙界；及至始皇一统，屠戮仙人，斩断通天梯，灵气渐枯，修仙不可为，到盛唐时就罕有入仙界者，待至宋时，仙路不可闻，诸多上古修仙大派多已绝迹人前。”

方证大师从武道初始娓娓道来。

“于是，修行者从上古先民与天地搏斗，与猛兽争命的技击之术中，获得启发，以此为基础，逐渐演变，不断修正，才有了后来的武功。”

“武功盛行也就是最近几百年间的事情，是人类把目光从外天地转向内天地的结果。”

方证大师继续道。

“嗯，我也知道，天下武功出少林嘛。”

林平之插了一嘴。

方证大师笑着对林平之点点头：“不可否认，少林在这过程中也起了不少作用。”

林冲突然问：“达摩祖师是什么境界？”

方证大师眼中露出神往：“从种种记载来看，或许是先天巅峰，也可能是先天之上。”

“先天之上还有境界吗？”林冲很好奇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方证大师无奈道：“自有记载以来，武道成就先天可短暂飞行，已经是陆地神仙一流，不过也未曾听闻有谁飞升仙界的。”

林冲便不再问及此事，转而与方证大师说起江湖中事来。

走出少林寺山门，待方证大师等和尚再看不见，林平之不解地问林冲：“师傅，您为何要让少林寺派出宗师级武林高手？还不是进入锦衣卫！”

林冲发现陆小凤也是不解地看着自己，笑笑：“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
正说间，留在山下的靳一川竟然独自一人出现，飞快来到林冲身边汇报：锦衣卫密报，京师朝堂之上文官集团有异动。

“咱们再去一趟南京就回京。”

林冲看完情报沉吟少许道。

京师，李东阳府邸。

密室之中，李东阳静｜坐椅子上，眼睛盯着桌上的油灯入神，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
突然，房门传来轻轻的三长两短的敲击声。

李东阳立刻跳起来，三两步抢到门口，快到门口又稳住心神，最后慢慢把门拉开，看到来人，脸上露出笑容，连连引手：“速速进来。”

来人左右看看，发现除带自己来的李府官家再无他人，便跟着李东阳进入密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