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同精挑细选,最后看中了一块布料。
小碎花,上面印着一朵朵黄白相间的小雏菊,非常的好看。
要是量身定做一件衣服,自然是很好看的。
将穿着之人衬托的明艳动人,有活力。
这料子是纯棉的,算是上等的布料。
价格不便宜。
不过,为了媳妇,这些算什么呢。
赚钱不就是给媳妇和孩子花的吗!
“你好,这块碎花布,多少钱一尺啊。”
陈同非常的有礼貌,脸上带着微笑。
柜员走了过来,指了指碎花布料,语气不咸不淡道:“是这块吗?”
因为陈同的穿着实在不咋地,柜员也没觉得他能买得起。
陈同点点头。
“这布料是上等的哦,有布票吗?”柜员问道。
陈同摇摇头,他依稀记得家里是有布票的,但是来的路上也没多想。
“没有布票的话一块五一尺。”
“来六尺布。”
陈同毫不犹豫,点了一叠毛票递了过去。
柜员意外的看了一眼陈同,数了数,刚好九块钱。
不是小数目了。
陈同付了钱,接过布,赶紧往家走。
......
一路走回清河村,天色已经擦黑,顺手在村头摘了一些水芹菜。
晚上炒肉吃。
还未到家门口,就远远的看到了一群人,站在了自家的门前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陈同疑惑,这个时候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?
看样子,足有几十个人呢。
打眼一瞧,都是清河村的村民。
他没说晚上要收黄鳝和泥鳅啊。
“陈同回来了。”
不知道谁喊了一声。
“哗啦。”
人群一阵骚动,看着陈同的目光都很不善。
尤其是黑子的娘,眼神恶狠狠的,似乎是要将陈同吃掉。
他来到自家院子前,看到了杨文静。
杨文静站在院子里,手足无措,眼眶通红。
陈同的心一沉,杨文静被欺负了?
不过,没搞清楚原因,他还不好发作。
随后,看到了黑子和一帮抓泥鳅黄鳝的都在,衣服还是脏兮兮的。
很显然,下午又去抓了。
毕竟到手的可是钱啊。
气氛有点不对,陈同率先打破了沉闷。
“各位叔婶,这是怎么了?”
陈同不明白,带他们家的娃赚钱不是好事吗,这么一个个都是冷着脸。
不说别的,城里人一个月也才三十几块钱。
黑子一天就赚了一块六,不少啊。
大半斤猪肉呢。
他不香吗?
“陈小子,你平时无所事事,带着娃子们上山抓鸟,下水捉鱼我们忍忍也就算了,可如今,你这做事不太地道啊!”
陈同:“......?”
“你就说,黑子这钱咋来的?一块六毛钱呢!”
“对,还有我们家的东子!”
“还有我们家!”
“这几天,我天天看到他往家里买东西,还称了不少肉,你这混小子,该不会是偷了谁家的牛啊,猪啊,去卖了吧,你这样的人渣就应该抓起来,吃牢饭!”
“可不是,黑子的娘都说了,给了黑子足足一块六呢,指不定干什么坏事呢,缺德带冒烟的家伙。”
......
一群人叽叽喳喳,有不少人是过来看热闹的,尤其是妇女,那嘴碎的,说话当真不好听。
边上,杨素梅笑的合不拢嘴,正在看热闹。
她就知道,陈同这钱来路不正!
而那几个孩子的家长,个个面色不善,钱虽然是好东西,可是来路不正的钱,可不是好东西。
尤其是从陈同这里来的。
十有八九都不正!
原来是这事,陈同明白了。
看来杨文静也帮他解释了,很显然,村民们都不信。
一个晃荡了二十年的混子,自己老婆都要饿死了,还能有钱给孩子们?
不知道从哪里偷的,抢的。
让自己家的孩子背上黑锅。
真的是好狠的小子,心眼坏到了家。
就不怕生孩子没屁眼?
“黑子,你来说。”
陈同看着黑子,他是这帮孩子中年龄最大的,表达的一定最清楚。
黑子也是红着眼眶,脸上还有暴起的指印,火辣辣的。
“同哥,我,我说了,可是阿妈不信,爹还给了我一耳光。”
黑子是又委屈又难过。
第一次挣钱,挣那么多的钱,还被打了。
心里那叫一个委屈。
“各位叔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