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被赐婚,迟姩恍如梦中,整场宴会下来,她的状态都迷迷糊糊的,就连陈婉清的百般嘲讽,她都无暇理会。
歌舞结束,魏皇后邀嫔妃和女眷们到御苑赏梅,吃茶。
不比往日百花盛开的景象,冬季就只有点点红梅,在雪中孤傲的绽放着。
梅坞亭中,魏皇后看着在苑中亭亭玉立小姑娘们,不禁感慨道:“这小姑娘们,如今都长大了。”
众位夫人也都随声应和着。
“是啊,这文朔公主,如今也是美人出挑,像极了齐嫔娘娘呢。”
“梁妃娘娘的文双公主倒是有些清瘦,还是要多加照看。”
“臣妇记得上次入宫,文双公主还是个不大的小娃娃呢。”于太傅的夫人双眼放光的说道,就差把儿媳妇三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另一边,众位小姐簇拥着文华公主,不断地阿谀奉承。
“公主今日真是美得不可方物。”
“是啊,这是浮光缎的吧,臣女还从未见过,穿在公主身上真是巧夺天工。”
文华被这些奉承的话捧得心花怒放,一甩手,便赏了两匹出去。
陈婉清见状,也赶忙往人群里挤,想混个脸熟。
这文华公主可是出自陈妃,倘若日后她嫁给了燕祁,是要与公主同住在一个宫檐下的,提前搞好关系很有必要。
迟姩被她们嬉闹的声音吵得心烦,便独自一人走到了荷花池边。
这荷花开得还是如从前那般旺盛,据说是皇帝为讨魏皇后欢心,一到天寒,便命人往池中引入温泉水,才使得这荷花一年四季都盛开不败。
去年魏皇后寿宴的那天,她吵着要摘一朵带回府,两个哥哥拦着她,但是她却趁人不注意溜到边上想自己摘,结果,整个人差点掉了下去,闹了好大的笑话。
如今再一次站在这池边,她的心境却与往年大不相同了。
正感叹着,燕祁出现在了她的身后。
“姩儿。”
思绪被拉回,迟姩猛然回头,看见了他,一脸不悦的蹙着眉头,不想与燕祁产生过多交集,迟姩往假山那边走去。
燕祁慌忙的将她拉住,“姩儿,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本殿下吗?”
“燕祁!”迟姩压着嗓音,冲着他说道,“你疯了吗,这是皇宫,臣女已经被赐婚给镇北王了,你还想怎么样。”
迟姩克制着自己的动作,不想被人看到自己与他在此处纠缠不休。
“姩儿,是不是皇叔强迫你的,本殿下不相信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的。”燕祁的声音越来越大,引来了其他几位皇子。
“呦,这不是二哥嘛,不去陪母后,怎么在此处幽会佳人。”
淡紫色的袍服,束在头上青玉的的发冠,让迟姩认出,这是四皇子燕疏,下意识的背过身,迟姩生怕被他们认出。
但是她这一身装扮,刚才在大殿中听旨的时候,早就被人牢记于心了。
燕崇探着身子看向了迟姩,玩味的说到:“诶呦,这不是我们的新皇婶嘛。”
“怪不得,二哥这是未能抱得美人归,不会在此处向皇婶讨公道呢吧,哈哈哈哈。”
燕祁被这一句句的嘲笑声,气红了脸,放开迟姩,满眼怒火的朝着弟弟们走去。
紧握的双手和怒视的双眸,燕祁终是压不住心中的火,抬起拳头向燕崇砸去。
但是这一拳并未落在燕崇的身上,而是让燕北昭抓住了。
“皇,皇叔万安。”
几位皇子看到燕北昭,如同被泼了冷水般,泄了气焰。
跟在燕北昭身后的燕珵朝着几位弟弟训斥到:“你们是没事情干了吗?母后寿辰,还在此处惹是生非。”
众位皇子哑口无言,悻悻的离开了。
燕北昭将身上的披风取下,搭在了迟姩的肩上,将她护在怀中从燕祁的身边走过,留下了一句:“迟姩是本王的王妃,日后便是你皇婶,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,不需要本王教你了吧。”
羞愧愤懑涌上心头,燕祁一拳砸到了身旁的槐树上,血顺流而下。
燕珵上前拍了拍他的肩,“二哥,父皇召你到偏殿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燕北昭护着迟姩,从御苑穿过来到梅坞亭。
女眷们行了礼后,燕北昭带着娇妻给魏皇后问安,“臣弟还没来得及给皇嫂贺寿,恭祝皇嫂凤体金安。”
迟姩学着他的样子,“臣女恭祝皇后娘娘,祥康金安。”
魏皇后瞧着活泼灵动的迟姩,心生欢喜。原不是自己当年没能保住大皇子,她也定要向皇帝讨了这丫头来做儿媳。
“快起来吧。”魏皇后示意迟姩到身边来,轻抚着她细嫩的小手,对坐在远处的尉迟舒怀说到,“迟夫人平时是如何管教女儿的,竟将姩儿教养的这般知书达理。”
尉迟舒怀还沉浸在方才赐婚时的场景里,被皇后这么一问,有些胆怯,“臣妇平日疏与对迟姩的管教,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