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客栈。
蓝桉察觉到这几天苏行足一直带人在不远处监视着他们。在苏国多呆一刻钟,就有一刻钟未知的危险。
客栈老板挥泪送别,还热情的为苏兰因打包几份她在客栈时最爱吃的菜。
虽然住进来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看着像瘟神,但给起钱来却从不手软,这几天也算赚了个盆满钵满。
马车上,苏兰因抱着怀里的饭盒,眉头紧锁,一筷子菜还没进嘴,就能被车颠地洒回大半。
见人狼狈又懊恼的样子,蓝桉不禁笑着挪开眼,掩在袖子下的手指动了动,正在犹豫是否该出手帮忙。
可惜他还是同小时候一样,倔强着等女孩亲自来服软求助,好像只有这样,才能证明他的重要。
所以当苏兰因一脸不甘收起饭盒时,他心里充斥着莫名的失落。
“皇上。”
听人喊他,他更是僵着脸不愿理会。
“皇上?皇上!蓝桉!”
苏兰因索性凑上去和他挤在一起,嬉皮笑脸着扯他的衣角撒娇。
蓝桉这才愿意分给她个眼神,“有屁快放”四个字直勾勾写在脸上。
“昨天那个女人......”
苏兰因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,今天队伍前前后后被她寻了个遍也没见着人,终压不住性子问道:“她死了吗?”
蓝桉冷漠点头,对于生死之事早就习以为常。
“好吧。”
亲耳听到结果的苏兰因难免有些低落,但还是不愿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被一个外人打破,只是蔫巴巴的垂头挪回自己的位置。
蓝桉转头看着窗外,阳光落在不远处的湖面,不断有鸟儿被闪烁的波光吸引,张着翅膀快速从水面掠过,然后发出愉悦的啼叫。
马车内一片死寂。
半响,男人才认输般轻叹口气,开口道:“御医看了,失血过多,没救回来。”
苏兰因眼睛一亮,失落之情一扫而空。虽然知道不合时宜,但悬在心头的大石头还是因为蓝桉这句话往上提了提,好让她有更多的空隙喘息。
蓝桉装作没看见她的表情,默默抿了抿唇,如果小公主能开心,其实说谎话也没什么不好。
反正女人已经死了,至于真假,也无从考证。
“将将,老板给我的糖葫芦。”
苏兰因耍戏法般从袖子里拿出个纸包,撅着嘴故作高傲地凑回蓝桉身边,“看在你愿意救人的份上,就赏给你一口吧。”
说罢,拨开包装纸往他脸前递了递,“呶,第一口给你。”
甜到发腻的劣质糖浆味激地蓝桉本能仰头向后躲去,苏兰因早就猜到他不会吃,见状立即笑嘻嘻的收回来往自己嘴里塞。
没想到半路被男人截胡,捏着她的手腕强硬地掰回嘴边,咬牙笑道:“谁说孤不吃。”
“......”
眼看蓝桉一口咬掉两块,苏兰因心里开始滴血,试探着缩手挣了挣,反而被抓的越发牢固。
蓝桉斜眼看她,“怎么?舍不得?不是说赏给孤的吗?”
“开玩笑,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。”
苏兰因索性放放弃挣扎,大方松手一挥,“姐不吃了,连签子都送你。”
蓝桉更是不推脱,长袍一掀优雅抬脚搭在对面椅子上,靠着车壁慢慢悠悠地吃起来。
“?”
苏兰因刚撅起的屁股顿在原地,嘴巴微张,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。
“那是我的座位。”
“哦。”蓝桉毫不在意,“这是孤的马车。”
“你!”苏兰因气急,眼珠子一转咬牙笑着坐回蓝桉身边,故意和他挤在一起,想把人往角落里逼。
“哥哥想和我坐一起直说就行了,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。”话里故意加重“下三滥”三字,生怕蓝桉听不清。
蓝桉心头一跳,耳尖颤了颤带着抹不易察觉的粉红,表面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嘴硬道:“做什么梦。”
“那你倒是把脚放下来啊!”
“就不。”
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苏兰因气急,掀开车帘大喊随行的黑子,“你家金贵皇上说腿酸,让你进来把他脚捧上。”
黑子闻言急忙一个大跨步上来掀开帘子,关心的话瞬间噎在嗓子眼里。
自家金贵皇上脚踩凳子歪头倚在窗边,嘴里还咬着糖葫芦,冷冷的瞥他一眼,街边混混的气场拿捏十足。
黑子瞬间明白,冲苏兰因抱拳行礼,严肃道:“公主莫要说笑了,这等好事自然轮不到我。”
苏兰因:“......”
黑子似乎还觉得不够,抓住机会狂表忠心,“况且,在宫中为皇上捧脚的侍女都是经过层层考核训练的,我一介莽夫粗手粗脚,怎敢侍奉皇上。”
这就是古代公务员?
苏兰因无语至极,同样抱拳回了黑子一礼,“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