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一转，姜芜在一间悬浮着的四方体里醒来。

之所以知道是悬浮的，是因为四周是透明的玻璃材质，而外壳之外是浩瀚宇宙般一望无际的浓黑。

姜芜慢慢坐起来，她环顾四周，在确定没有贺宥的身影后，开始慌了。

“贺宥？贺宥？？”

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轻微回声。

她记得刚才不肯走，贺宥趁她不注意把她敲晕了，然后醒来就是这里。

他！竟然！敢！敲晕她！！

凭什么？凭什么帮她做决定？！

姜芜一口气郁结在心口，贝齿差点咬碎。

“你的同伴已经回去了。”

这时，系统出声了。

许是在这多年，无论是数据库还是在存资料，都没记录过这种事，系统有些好奇。

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像你们这样。”

姜芜满脑子都是怎么搞死贺宥，没吭声。

系统：“我见过很多人走到最后一关，为了唯一能出去的名额，大打出手互相残杀的太多，而不是像你们这样……”

“我不想听你的变态记录，”姜芜打断它，“我问你，我怎么回去？”

发出声音的系统是个圆形球体，放在主控台上。

它黑漆漆的屏幕左右转动两下，似乎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：“回去？回哪里？”

姜芜：“任务里。”

系统卡了几秒，有一丝诧异：“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出去却还要回任务里的。”

“你现在看见了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系统精密强大的数据库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记录，它不解道：“为什么？出去不好吗？每个人用尽全力不就是想逃离吗？”

疑问三连，系统想破脑袋都无法理解。

姜芜走过去，俯身看这个蠢了吧唧的球。

“无法理解是吗？”

球体左右晃动两下，也不吭声，它的认知所有行为都有迹可循，同样的，所有行为都可以用数据解释。

姜芜勾唇，盯着它一字一顿：“因为你是机器，而我是活生生的人。”

系统：“……”

系统反驳：“所有人的行为都可以用数据解释，而你们为什么不一样。”

“数据无法分析人的情感，”姜芜眸光划过一丝厌恶，“你们是主宰，但你们始终是冷冰冰的数据，永远、永远无法探测人心。”

闻言，系统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。

废话半天，姜芜耐心耗尽，她皱着眉：“我怎么回任务里？”

“从来没有过先例，需要后台统计数据。”

数据数据数据！

姜芜一听这两个字就头大。

她一掌拍在主控台上：“我被莫名其妙拖进这个世界，难道出不出去还不能遵循个人意愿？”

系统沉默几秒。

听上去是被震慑住了。

“理论上是可以的。”

姜芜：“我不要理论上，我要现在、立刻、马上送我回任务里！”

系统：“……”

系统自我抨击了一会儿，一板一眼道：“已开通往任务通道，右边白色电梯，请按红色按钮进入电梯……”

没等它说完，姜芜已经大步走到电梯前，毫不犹豫按下了红色按钮。

“为了数据收集正确，重新进入任务需清除任务记忆……”

这句话姜芜并没有听到，被直接关上的电梯隔绝在外。

黄毛：“芜姐还没醒？都怪我，哎，我当时跑快点就能拉住她了。”

绿毛：“确实怪你，你以死谢罪吧！”

黄毛：“我死什么死！你以为你没责任？你明知道芜姐想起以前的事了你还瞒着我们……”

“够了。”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他们，听上去很疲惫：“你们回去吧，这里我看着就行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回去。”

姜芜迷迷糊糊听到这段对话，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。

“哎，动了动了！芜姐手动了！是不是要醒了？”

耳边响起兴奋的声音，姜芜觉得有点吵，下意识皱了皱眉。

缓缓睁开眼，几个脑袋悬在空中，关切地盯着她。

黄毛喜极而泣：“终于醒了！”

绿毛一脸庆幸：“还好还好，菩萨保佑。”

贺宥眸光微熠，声音温柔：“怎么样，有哪儿不舒服？”

陡然被一片阴影包围，只觉得闷。

姜芜抬手挥了挥，示意他们让开。

三个脑袋总算撤了。

姜芜撑手坐起来，黄毛帮她把床位摇起来，绿毛去倒水，贺宥用枕头塞在她后背，让她舒服些。

“我睡几天了？”姜芜一开口，嗓子有些哑。

绿毛赶紧把水递过来：“两天。”

两天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