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烈真诚。
被吻到缺氧,眼尾梢上一抹红,她轻声说:“别动。”
下一秒,冰凉顺着指尖滑进指腹。
男人抬手看:“你的呢?”
“先给你做,我送你的。”
男人突然笑了下,唇又压下来,比刚才轻了许多,只碾了下,又离开,抱着她:“这个我戴一辈子,你的我来送,欠你一个——”
他的声音温柔缱绻:“结婚戒指。”
……
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闹铃声。
姜芜倏然睁开眼。
“怎么样?这次看到了什么?”医生把椅子打直,温声问。
“……好像是以前没看到过的,”姜芜茫然几秒,“但还是看不清那人的脸。”
医生:“没事,慢慢来,全部想起来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绿毛一路上惴惴不安,一度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嘴巴张合几次,姜芜瞥他:“去趟医院哑了?”
“不是芜姐,你要是有气可以冲我和黄毛撒。”绿毛说:“你别怪宥哥,他也很无奈。”
姜芜没吭声。
心说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,她自己都没想起来。
至于无不无奈……她也很疑惑。
她不动声色道:“知道了,你先别跟黄毛和贺宥说。”
姜芜去酒吧弄了点酒回房间。
她心里有些烦闷,一闷就想喝酒麻痹神经,然后睡一觉。
她拎着酒刚刷开房门,对面门开了。
贺宥目光轻而缓地扫过她手里提的东西,挑眉问:“喝酒?”
姜芜垂眸扫了一眼,也不掩饰,而是反问:“一起么?”
一起喝酒……
贺宥翘了翘唇问:“你确定?”
酒量那么差还邀人一起喝。
“确定啊。”姜芜看他,挑衅说:“怎么?怕喝不过我?”
说到这个,贺宥觉得好笑,他真不知道姜芜的酒量是如何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。
他似笑非笑道:“行啊,去你房间喝。”
醉了直接能睡。
姜芜从小有个毛病,不管那件事能不能干,有没有把握,反正在她眼里,气势上不能输。
于是她气势恢宏地推开门,嘴里还在大放厥词:“待会醉了我可不负责把你拖回去。”
贺宥:“……”
姜芜打开一瓶香槟,拿来两个高脚杯,倒上。
贺宥懒洋洋靠在沙发上,垂眸看着无名指的戒指。
“给你。”姜芜递过来一杯香槟。
贺宥正要接,姜芜突然手一缩,眼睫一动,狡黠说:“光喝酒多没意思,我们玩游戏,输的喝。”
在这等着他呢。
贺宥手肘撑在沙发扶手,手掌托着侧脸,声线低沉慵懒:“怎么个玩法?”
姜芜扫视一圈,发现房间没有筛盅之类的东西,于是说:“那就最简单的,石头剪刀布。”
贺宥眼尾含着浓浓笑意:“确定玩这个?”
他闲散时说话总是懒洋洋拖着尾调,听上去漫不经心又不可一世。
姜芜牙痒,紧了紧小手:“废话少说。”
第一局,姜芜赢了。
她得意地环着胸,下巴一抬,状似体贴地说:“你放心输,醉了我叫人把你弄回去。”
贺宥低笑声,手指沿着杯沿划过一圈,无名指的戒指在灯光下泛出冷调光泽。
姜芜盯着戒指,晃了一瞬。
“愿赌服输。”贺宥仰头喝掉香槟,嗓音低沉,“但先说好,不许耍赖。”
“耍赖是狗。”姜芜说。
第二局,第三局,还是贺宥输。
姜芜的自信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“喝吧,大佬。”她食指曲起敲了敲桌面,语气欠揍到不行,“实在喝不了你求求情也许我会放过你。”
贺宥喝完酒,嘴唇泛红,唇面潋滟亮色,看上去莫名蛊惑。
他坐直身子,眼眸含着春意:“接着来,我输得起。”
姜芜心里轻轻“呵”了声,口气不小。
姜芜当然以为她的好运气会延续,再不济也不至于一把不赢。
接下来的四五六把,姜芜就像霉神附体般,出什么什么输。
两杯酒下去,姜芜脸发热,连耳垂都透出粉粉的颜色。
她皱了皱眉,端起第三杯酒,贺宥捏住她的手腕。
“算了。”他说。
什么叫算了?好像她多输不起似的。
姜芜拨开他的手,把他的话原封不动送出去:“我输得起。”
输得起的姜芜在后面七八九局中,逐渐意识到一件事——
她的意志是输得起,可她的身体能不能输得起就是另外一件事了。
她觉得周遭的温度越来越高,眼神越发迷离,看贺宥好像都有重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