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聊烦闷的住院时间，姜芜在撩贺宥这件事上乐此不疲，甚至总结了经验。

比如贺宥总是开始冷漠，然后无语，再然后就是沉脸。

但他说出来的话并不狠，听上去更像是无可奈何。

这完全不符合贺大佬的人设，要知道他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冷脸，偏偏拿姜芜没办法。

退一二三四步讲，假如他完全没意思，大可以换房间，不用每天面对她的死缠烂打，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，说明了什么，说明攻略下他指日可待。

过来串门的季正听到姜芜这段总结后，甚是安慰，觉得他姐的任督二脉不用敲，自行打开了。

“你右手怎么回事儿？怎么这么久夹板还没拆？”

姜芜端起水杯，有些疑惑，她记得季正并不严重，怎么这会儿连贺宥的都拆了，他的还在手上。

季正看眼自己的右手，勾勾手指，神秘兮兮地说：“告诉你个秘密，我是装的。”

“装的？”

“我跟护士长撒了个娇她帮我的。”季正挤挤眼，“我右手动不了，吃饭都是严州喂的，有时候——”

季正压低声音说：“洗澡也是严州帮我洗的。”

“咳咳……”

姜芜差点一口水呛死，她匪夷所思地看着季正，觉得诡计多端形容他都少了。

“你那什么眼神？”季正伸出一根食指点在姜芜脑门上，“学着点吧你！”

姜芜：“…………”

贺宥从门外进来，正好看到这一幕，瞥了眼问：“学什么？”

“学怎么做一个优秀的女朋友。”

季正起身往外走，桃花眼一弯：“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，先走啦，姐夫。”

贺宥一顿。

“他一直这样？”贺宥将餐厅打包回来的饭放在桌上。

“嗯……哪样？”

姜芜有些走神，只能说刚才季正那段话给她的冲击太大了。

贺宥淡淡瞥她眼，没心思探究这些：“没什么，过来吃饭。”

两人面对而坐，贺宥将饭菜全部拿出来，又把筷子拆开放在姜芜面前。

贺宥吃饭的时候一般很安静，冷着脸，但就是很帅。

姜芜杏眸盈盈看着他。

“你不吃？”贺宥掀开眼皮。

“吃啊。”姜芜话虽这么说，却只是慢吞吞拿起筷子，咬在嘴里，依然不吃。

贺宥曲起两根手指在桌面敲了敲：“吃饭，不然不能按时吃药。”

过了一会儿，贺宥终于被看得不耐烦了：“我脸上有花？”

“没有，”姜芜眼含笑意，“看着你我心里开花。”

贺宥：“……”

他顶了下后槽牙：“到底吃不吃？”

“我想吃，可是——”

姜芜无辜举起右手，声音带点委屈：“我手疼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真的，虽然小伤口都好了，可不知道怎么的，还是不舒服。”

姜芜手臂上的皮外伤基本愈合，最多有点疤印未消，在嫩白的皮肤上深浅几道。

贺宥眯了眯眼。

姜芜也不虚，反正这些天已经练出来了，厚脸皮完全不在话下。

片刻，他败下阵来，接过姜芜手里的筷子，绷着脸：“张嘴。”

姜芜笑成一朵花，乖巧张嘴，心安理得的接受饭来张口的优待。

只是贺宥的脸却逐渐变瘫。

“你别总冷着脸嘛。”姜芜腮帮子微鼓，一动一动的，“你这样会吓到我，晚上睡不好的。”

贺宥：“你还有睡不好的时候？”

“有啊，昨天就睡不好。”

姜芜咽下嘴里的饭，认真地说：“可能是被子太轻，压不住想你的心。”

贺宥额角一抽：“姜芜！”

“好好，我不说了嘛。”姜芜指了指贺宥的碗，“我要吃那片肉。”

贺宥夹起一块红烧肉。

“不是这里的，”姜芜重复，“我要吃你碗里那片。”

贺宥蹙眉：“我就是这里夹的。”

姜芜“不”字还没出来，贺宥就把红烧肉塞进她嘴里，“我碗里的我要吃。”

“哼！”姜芜咽下肉，舔了舔唇：“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讨厌。”

贺宥不吭声。

姜芜知道他不会理她，自顾道：“真讨人喜欢，百看不厌。”

贺宥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这顿饭吃得贺宥如鲠在喉。

他怕姜芜又骚出什么话来，干脆去隔壁找黄毛。

黄毛靠在阳台吞云吐雾，贺宥走过去倚在栏杆：“给支烟。”

黄毛微愣，递了支烟过去：“宥哥，咋啦？心情不好？”

薄薄的烟雾一片，贺宥在迷蒙中眯了下眼。

“黄毛，我有时候在想，我这样是不是对的。”

这话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