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芜跌进一个奇怪的梦里。
梦里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地方。
四周一片白,无数个科技感十足的立体方块在墙上滚动。
她茫然无措,神情还很……难过。
为什么难过呢?
在姜芜记忆中,根本没有什么事能让她那么难过,就像是……弄丢了什么视若珍宝的东西。
她曲着腿,将脸埋在膝盖里哭,突然哭起来。
生气无助难过懊恼伤心……
情绪纷杂,几乎要将她压垮。
但那是因为什么事呢,她又一点想不起来。
只喃喃哽咽着一句话:“我不出去,要走一起走……要走一起走……”
……
姜芜从梦中挣扎醒来。
刚睁眼,就看到一颗嫩粉粉的头,外加季正那张精致漂亮的脸。
“哎,醒了醒了!我姐她醒了!!”
季正一嗓子把所有人都招来了。
连新雨拿个小电筒撑开她的眼皮检查:“神经正常。”
黄毛捏起她一只胳膊摇了摇说:“手也能动。”
小胖搓着手在旁边问:“姜芜,你还认得我吧?”
连一向冷若冰霜的贺宥都随大流,上手盖了下姜芜的额头说:“没发烧。”
姜芜有气无力地推开群魔乱舞的手,声音嘶哑:“我是晕了,不是死而复活了。”
习墨才递过来一杯水。
姜芜喝了半杯水,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些。
她问:“我怎么了?”
习墨才说:“你们最后击杀的气球人倒地的时候碰倒架子上一瓶有毒气体,你离的近,吸入的多,所以晕了。”
“那你们怎么没事?”姜芜头还是一阵阵胀痛。
“我们也头晕,但你吸入比较多,加上才打完气球人,消耗了体能,所以晕倒了。”习墨才解释。
众人还关切的看着她。
那眼神像是只要她一个咳嗽立马就会被送进ICU。
姜芜挥了挥手:“你们都去忙吧,别待在这,人太多空气不流通,闷得慌,我还要睡一会儿。”
闻言,众人确认她没事松下一口气后,纷纷散去。
“姐,要不我留下来……”
季正有点不放心,走在最后。
“走,你那颗头我看了更晕。”姜芜翻了个身。
门咔哒一声关上。
他们顾及到姜芜需要休息,所以特意找了家酒店落脚。
房间拉上了窗帘,光线沉沉,只有床头亮着一盏鹅黄色小夜灯。
姜芜将被子拉高些盖住肩膀,睁着眼睛发呆。
她其实睡不着。
她就想静一静。
梦里的情绪太过强烈,以至于她这会儿也觉得……心情很糟。
心里就像被堵了团棉花,摸不着看不清,却又莫名想哭。
房间突然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。
下一秒,床垫微微下陷。
姜芜回神,抬头看向床尾,正好对上贺宥平静无波的黑眸。
姜芜:“……你怎么没走?”
贺宥:“……”
房间光线实在太暗,姜芜看不清贺宥的表情,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响起。
“怕你醒来没看见人,我在这待一会儿。”
他微垂着眼,俊朗轮廓隐匿在昏暗中,肩背宽阔,身形即使坐着也笔挺好看。
心被很轻地挠了一下。
姜芜坐起来,盯着他,突然说:“贺宥,你坐过来点。”
贺宥抬眸,波澜不惊地看着她。
“你……”姜芜蠕动嘴唇,又卡住。
她怕后面的话说出来会被贺大佬揍一顿。
她还是伤者,扛不住揍。
“想说什么就说。”
贺宥话落间,往姜芜这边挪,直接到了她眼前。
姜芜:“……”
倒也不必这么近。
松香木的味道萦绕鼻尖,姜芜觉得这味道有点引人沉沦。
她舔了舔唇,轻声说:“有个不情之请,但怕你骂我。”
“说吧。”贺宥的语气不知不觉变得温柔,“不骂你。”
姜芜垂下眼眸:“借你的肩膀靠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行吗?”
贺宥身形一顿。
暖黄色灯光落在他半边轮廓上,眼瞳晦暗幽深,唇角拉成一条平直的线。
姜芜手指微蜷,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些。
她有点后悔,孤男寡女时提这样的要求好像显得太暧昧了。
可天地良心,她并没有什么旖旎心思,此刻,它真的只是想有个肩膀能靠一靠。
她抿了下唇,想找补一句“我开玩笑的,你别介意”。
话没出口,贺宥突然抬手,将她搂进怀里。
姜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