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混们走后,姜芜让连新雨和余可带着四小只先上楼,平头则被他们押进一楼房间里。
平头直愣愣站在墙角,委屈地说:“好歹也把屁股的绳给我松了吧,我坐都坐不下。”
闻言,小胖给他松了绳,只捆住他的手脚。
平头这才感觉顺过一口气来,一屁股坐在地上,神情幽怨。
“想问什么就问吧。”平头已经放弃挣扎了,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。
姜芜拉了张小板凳坐在他对面,说:“为什么要抓这群小孩?”
“他们欠我一条命。”
姜芜一愣:“一条命?”
“对。”平头对着空气努了努嘴说:“知道这福利院是谁开的么?是我爸。我爸好心收留这些小鬼,结果没落的一点好。”
信息量有点大,姜芜一时没明白过来。
“那你爸人呢?”
“失踪了。”
说完小平头又觉得不准确,补充道:“不知道是死是活,反正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,那几个小鬼肯定知道点什么。”
姜芜拧着眉。
看来关键还是在这个失踪的院长身上。
“他们说过什么没?”贺宥问。
“说个屁!嘴巴硬得要死,第一次来还动过手,后来……”
平头意识到自己嘴比脑子快,清咳声,“也没怎么他,就是轻轻碰了下他胳膊腿什么的,后来就找不到这群小鬼了。”
“所以你是父慈子孝感天动地要来找几个孩寻求真相的?”姜芜说。
平头嘴角抽搐。
怎么觉得她在讽刺他。
姜芜冷笑了声:“要找真相一个人来就行,最多也就两个,不过是几个小孩。你这一来来一群,说来找真相的,你看我信么?”
平头:“……”
“给了机会就要珍惜,别考验我的耐心。”
姜芜手里摆弄着贺宥的短刀,指尖抚过刀锋,神色淡淡。
平头真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美丽和危险气质融合得这么好。
“哎哎……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动刀呢?”平头往后面缩,“你、你把刀尖别对着我……我说我说,都说行了吧?”
姜芜收了刀,抬头看他。
平头咕咚咽口口水,老老实实把知道的都说了。
“这福利院本来是我妈开的,后来我妈死了就我爸接手了。但我爸这人呢,怎么说反正不算啥好人。所以福利院的小孩走的走,跑的跑,剩的人就越来越少。”
平头爸爸叫胡颂拓,父子俩关系从小就不大好,他总觉得他爸精神有点不大正常,不过没在意。
最后一次见胡颂拓是几个月以前,莫名其妙人就消失了,问小孩也没问出个什么名堂来。
后来见几个小鬼没人管,他就动了歪心思,想把几个小鬼卖到黑市去。
只是除了动手那次,小鬼们就像失踪了一样,怎么找都找不到人。
“那小孩脚上的锁链是怎么回事?”姜芜拧眉问。
“肯定是姓胡的搞的,都说了他精神有问题。”
平头似乎很反感他这个爸爸,语气里全是嫌弃。
“按你这么说,胡颂拓精神不好,会不会是自己跑走的?”
“不可能。”平头一口否认,“胡颂拓平常和正常人一样,而且他不会离开我妈的福利院。他就是……”
平头卡住,他有限的文化水平没办法支撑他想表达的意思。
“怎么说呢,就是心理有点问题吧。”平头啧了声,“反正越老越邪性,我也懒得管他。”
姜芜和贺宥对视一眼。
事情总算有眉目了。
四小只咬紧牙关不肯说的,应该就是关于胡颂拓失踪的事。
等混混们大袋小袋提着东西来赎人时正好是傍晚。
姜芜当然不会放人。
平头瞪眼:“你这不是言而无信吗?”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讲信用了?”姜芜笑起来,“你也是坏人,难道不知道坏人的话不能信么?”
平头一噎。
打死他都想不到有一天会在比坏这件事上落北。
“不是姑奶奶,该说的都说了,东西也买了,我也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来抓几个小鬼。”平头快哭了,“你还扣着我干嘛?”
“晚上有大餐,留你吃个饭呗!”姜芜指了指一地的菜。
谁他妈想吃大餐!
平头还想挣扎一下,就看见几个兄弟听到这话忙不迭溜了。
临到门口还朝他挥挥手:“老大,你安心吃饭,明天回来兄弟们几个给你接风洗尘。”
平头:“……”
菜一来,连新雨马上捞起袖子开干,余可和小胖打下手。
烧水声,锅碗瓢盆碰撞声,火苗乍响的声音……小院顿时热闹得不行。
四小只也兴奋得很,应该是没见过这么多食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