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这份上,乔熙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拒绝,就是她的不懂事了。
再说了,这正好是她想要的。
“我自知能力不足,并非二爷心中的最佳选择。但既然二爷开了口,这个请求我是断然不会拒绝的。”乔熙道:“请二爷放心,我会尽我的能力教小羽柠的。”
沈既白嘴角微扬,“谢谢!”
乔熙望向他,“其实该说谢谢的那个人是我,算上在白藤镇,二爷今天是第四次救了我。”
“我说过,羽柠的救命之恩,我会还给你的。”
“二爷三番四次出手救我,只是为了还我对羽柠的救命之恩吗?”乔熙的声音顿了顿,犹豫了片刻才缓声道:“还是说,二爷把我错当成了某人?”
沈既白猛踩刹车,轮胎与柏油马路急剧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。
突然的刹车,乔熙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往前倾。
等她缓过神来,发现沈既白正盯着自己看,幽深的眸底波涛汹涌。
“二爷,我……”
此时此刻的沈既白是带有危险气息的,就像刚才在酒吧,眼皮子都不掀一下,风轻云淡地让马哥废了自己一只手。
乔熙偏了头,故意表现得有些坐立不安,诚惶诚恐地道:“抱歉!我不该过问二爷的私事。”
看着乔熙像受到了惊吓的小白兔似的,沈既白胸口一窒,眸底的波涛汹涌渐渐归于平静,缓声回答道:“是。”
她那样聪慧的一个人,想必上次在她家吃饭时,花生酱的事情就让她猜出个大概来了。
沈既白单手搭在方向盘上,望着前方,声音落寂,“但我知道,你不是她。”
“她……”乔熙进一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:“看得出来,二爷很在意她。”
沈既白笑了笑,笑得有些无奈,“何止在意。”
说来也是天意弄人,江雨凝在的时候,朱冬然多次怂恿他向她告白,但他从未将爱意告之以她。
现在江雨凝已经不在了,他却对着一个容貌跟她神似的女人诉说他的在意。
他这三十年,活得挺失败的!
在乔熙的印象里,这位爷向来都是意气风发的,哪有现在这样落寂无奈的时候?
要知道提起沈二爷,谁人不立即想到心狠手辣四个字,可谓是令整个云城人都闻风丧胆的存在
一时间,乔熙都以为是自己花眼看错了。
“二爷既然这样在意她,为何不……“
乔熙的话没有说完,但她知道沈既白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。
“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。”沈既白痛苦地闭上眼睛,良久,才缓缓地睁开,声音嘶哑,“她死了。”
乔熙心尖一震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想不到他也有爱而不得的时候。
不,应该说难以置信他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人,竟然也会对一个女人用情至深。
……
疼,脑袋像是被撕裂了一般。
许一菲艰难地睁开眼睛,全身上下的骨头跟被人拆了似的人,浑身疲惫无力。
她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宽大的床上,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,这房间……
怎么看起来好像……好像是朱冬然的家?
许一菲伸手揉了揉眼睛,再次打量一番。
不是好像,这就是朱冬然的家,她现在睡的还是朱冬然的床。
她记得她昨晚明明跟乔熙去酒吧蹦迪,后来,有两个男人过来跟她喝酒……
再后来……
再后来的事情,记忆就跟断片了似的,完全想不起来了。
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
她怎么会在朱冬然的家里,还睡在他的床上?
就在许一菲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。
是朱冬然。
不等朱冬然开口,许一菲抢了先,问道:“朱冬然,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,我……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家里?”
朱冬然黑着一张臭脸,态度和语气也十分不友好,“你还好意思问我,昨晚你自己做了什么事,心里都没点数吗?”
许一菲脑袋隐隐地疼着,可一想到他昨天在机场向周燕姗表白的场景,心跟被针扎似的疼得厉害,声音比他还要大,“一不违纪二不乱法的,我蹦个迪怎么了我?要你管我!”
朱冬然本来就一肚子火,见许一菲这般态度,顿时火冒三丈,“你以为我想管你啊?”
昨晚,赵时宇给他打电话,说许一菲出事了——在酒吧蹦跶,被人下/药了。
朱冬然当时正在朱家老宅陪奶奶吃饭,也顾不上饭正吃到一半,直接就往酒吧去捞人。
他赶到酒吧的时候,许一菲不醒人事地睡在沙发上。
朱冬然顿时火冒三丈。
如果不是沈既白人恰巧在酒吧里撞上了,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
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