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熙犹豫片刻，从沈既白的手里接过名片，抬眸定定地看着他，浅笑嫣然地问道：“有效期是多久呢?”

沈既白显然没想到乔熙会这样问，怔了两秒，回答道：“终生有效。”

感觉沈既白目光的灼热，像是会烫伤人似的，乔熙随即低头反复翻看名片，“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?”

“在沈某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可以。”

“如果……”乔熙抬眸望向沈既白，嘴角勾着笑，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调侃道：“如果我提的要求，危及你的性命呢?”

沈既白面色骤凛，目光带着探究。

敏感察觉沈既白变了面色，乔熙的试探点到即止，笑眯眯地打圆场道：“我这个人喜欢开玩笑，沈先生别把我刚说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
沈既白深深地看了一眼乔熙，意味深长。

他不再接话，对沈羽柠伸开双臂，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
沈羽柠紧紧地抱着乔熙不肯撒手，“爸爸，你再等我十分钟。”

沈既白果断摇头，“不行。”

沈羽柠可怜兮兮地伸出五根手指头，讨价还价地道：“五分钟。”

“听话。”语气虽温和，但却不容人拒绝。

向来会看脸色行事的沈羽柠只好乖乖向乔熙道别：“乔熙姐姐，我走了。你要是来云城，一定要记得来找我玩哦！”

乔熙看了一眼沈既白，点头道：“好。”

待沈既白和沈羽柠离开，徐其然把压在心头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，“乔熙姐，你和沈先生是老朋友吗?”

“不是。”乔熙飞快否认，反问道：“你为什么这样问。”

“我觉得沈先生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。”

“很特别?”乔熙狐疑追问：“怎么个特别法?”

这两个字，突然变得难以理解。

“我怎么形容才好呢……”徐其然单手托着下巴，脑海里组织词语，“就是沈先生他看你时的目光炙热，还有亮光。”

“就像电视剧里，男主角深情款款地看着女主角的那种眼神。”

乔熙：“……”

“哪来的情深款款？那绝对是你的错觉。”她指着透过窗台而入的落日余晖，一本正经地解释道：“明明是角度和光线原因好吗?”

……

轿车在马路上匀速行驶，赵时宇在后视镜里看见沈羽柠头枕在沈既白的腿上睡得香甜。

沈既白单手撑着车窗边缘，闭目假寐。

“二爷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我以为您会带乔熙小姐一起回云城。”

那天，他向沈既白的提议是：忘记过去，重新开始，追求乔熙。

闻言，沈既白缓缓睁开眼。

他伸手捏了捏鼻梁，声音略带疲惫，“她，终究不是她。”

就算是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，可她，终究不是他的江雨凝。

他不想骗自己，也骗不了自己。

“可二爷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您也该走出来，继续往前走了。”

沈既白一直把江雨凝的死归咎于自己，这些年活在自责和愧疚里不肯走出来。

赵时宇至今还记得，有一年江雨凝的祭日，沈既白喝得酩酊烂醉，对他说：“都怪我去得太晚了，如果我早一些赶到救她，她就不会死了。”

他走近才发现沈既白的眼角竟然带着泪痕。

赵时宇当时震惊得无复以加。

从小到大，不管沈既白遇到怎样的委屈与不公，从来都没掉过半滴眼泪。甚至，当年他被父亲罚跪，厉鞭抽打到几乎丢了性命，可眉头由始至终都没皱一下。

江雨凝死后，沈既白与父亲沈业昀断了父子关系，直接从沈家公馆搬了出来，自立门户。

他集资创建了时凝科技集团，历经各种风浪，最终成功上市。

都说沈既白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，不过短短数年时间，旗下拥有数十家集团子公司，产业涵盖衣食住行、科技、文娱、大健康等领域，时凝科技俨然已经是一家集产业链全覆盖、服务、金融、科技于一体的大型集团企业。

“为什么非得要往前走？”沈既白的目光投向车窗外，许久才缓声道：“现在，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
……

夜幕降临，无数的星星挣破夜幕探出来。

“乔熙姐，你是明天办理出院手续?”
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想现在就出院。”

“别闹，咱们听医生的。”徐其然看了眼时间，起身道：“时间不早了，我先回家，明天来接你出院。”

乔熙正想开口说不用麻烦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。

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
乔熙也没多想，直接按了接听键。她的手机是新的，之前的手机被那个中年女人扔下山，通讯录里许多号码都已经不见了。

对方的两句话就让乔熙脸色大变。

“我奶奶她